「阿香」,今年四十六歲,老家住在雲林。她沒有結婚,以前跟個男人同居,十七歲就生了小孩,隔二年又生了一個,「我生二個都是男的,人家說我很好命,但我十幾年來都沒見過小孩的面,現在還在這裡出賣肉體,哪裡好命了?」

阿香大概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,瘦瘦的,留著一頭長髮,臉上略施脂粉,但仍掩不住慘白;她的穿著普通,沒有花枝招展,給人第一印象還不錯,在她身上嗅不到濃厚的風塵味。

她說,年輕時比較匪類,愛玩又逃家,不喜歡讀書,十五歲就初嘗禁果,十七歲糊里糊塗跟了一個大哥,沒多久就生了小孩。當時心想,人前人後有人喊「大嫂」也不錯;隔二年又生了個兒子,日子過得很舒服,大哥每個月都有拿錢給她爸爸,家裡乾脆就不管她。

道盡辛酸
好日子過沒多久,大哥被人幹掉了,小弟一鬨而散,沒人理她這位大嫂。本來她要回娘家住,但回家當天,父親竟然拿著掃把站在門口,不讓她進家門,還說沒有生過她這個女兒。無助的她,只好四處找認識的人接濟。她自己都養不活自己了,遑論要照顧二個小孩,最後是把兒子託付給大哥的妹妹,獨自一人來到新竹,開始新生活。

「我一直想要回去看小孩,有打電話回去但都不通,可能是換了電話,就這樣一拖十幾年,我都沒有再回雲林。我剛來新竹的時候,也不是就做這一行,都是靠男人養,不方便把小孩帶在身邊。」

靠男人的日子並不長久,早幾年阿香憑著幾分姿色,還可以遊走在男人間;但隨著人老珠黃,男人也厭倦了,阿香只好靠原始的本錢養活自己。但她有點無奈地說,「雖然說現在完全獨立,但做這一行還是要靠男人賺錢啊。」
大環境不佳,私娼寮的生意也好不到哪裡去,有時候一天還接不到五個客人。「我們接一個客人,十五分鐘,一千元,扣掉水電、房租、保護費,大概實拿五百元左右。有時候碰到老客人,拖一點時間,或是要求折扣,實在很難賺。」
阿香感嘆地說,生意難做,傳播妹入侵是一大主因。她說,錢櫃KTV開了七年多,一開始生意並沒有受到影響,直到二、三年前,傳播妹進進出出,就連那些平常會來光顧的歐吉桑,有時候也會為了「吃幼齒補眼睛」,多花錢去享受青春肉體。她不怨男人無情,只是不知這種生活,自己還要過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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